我在道观修行三年后,顾行舟不择手段。
用一杯加料的酒,夺走了我的纯真。
他后来坦白,对我一见钟情,只愿此生与我相伴。
我无奈放下佛珠,成了他口中唯一的总裁夫人。
三年婚姻,他却背着我流连夜场。
他以为我无所依靠,甚至毫不避讳地评价:
“你这道姑实在是没意思,修的跟木头似得。”
我不吵不闹,第二天,面对着直播镜头前的神算子,轻唤一声:“姑母。”
……
1.
“诗诗有喜了。”
顾行舟递给我一杯热咖啡,眼底燃着希冀。
“心妍,我不能让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。”
“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,你成天抱着玄学的书籍,我怎么忍得住?”
见我沉默,顾行舟开始数落我的不是。
我笑了,当初他给我下药。
天机堂几乎要倾巢而出,让他血债血偿。
他半夜翻窗进来,眼底尽是孤注一掷的深情,声音低沉而坚定:“心妍,就算你跟我在一起,照样能修行。以后在这个家,你说了算,我什么都听你的。”
我信了他的鬼话,主动领受了姜家天机堂一百零八道酷刑。
出来时,我已是奄奄一息,被送进了医院。
顾行舟亲自跪在姜家最有名望的长辈面前,求她救我一命。
婚后,他对我的宠溺,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。
第一次参加豪门宴会,那些世家千金给我下药。
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态,引来一阵嘲讽:“我看这总裁夫人,哪里是什么清修之人,分明就是个放荡的妖精!”
平日里温润如玉的顾行舟,突然像变了个人。
他狠狠一巴掌甩在那女人脸上。
他眼里的凶狠是我从未见过的,声音冷得像冰碴子:“谁再敢嚼一句我夫人的舌根,今天就让你们横着出去!”
自此,再无人敢当面议论我的是非。
但顾行舟也因此得罪了圈内大佬,被下了“忠心蛊”。
此后每月,他都需要去大佬那里求解药。
“心妍,就算诗诗来了,你还是能念你的经,拜你的佛。她生的娃,也得管你叫妈。”顾行舟凑过来想拉我的手,嘴里继续画着饼。
我把咖啡往桌上一搁,躲开了他的手,淡淡地说:“嗯,让她进门吧。”
顾行舟被我同意的狂喜冲昏了头脑,像个愣头青一样冲了出去。
佣人问我:“这是老板亲自从国外带回来的顶级蓝山,夫人您不是最喜欢了吗?”
顾行舟以为我不知道,这三年我一直没有怀孕,是因为他在我常喝的咖啡里加了避孕药。
我一把将咖啡泼掉,拿出姑母派人秘密送来的信。
“心妍,七日后,‘他’将设坛祈福,万众瞩目。”
“届时,你将是新的神算子。”
第二天,顾行舟迫不及待地将柳诗诗迎进了门。
宴会上,顾行舟看见我不由得皱起眉头:“你怎么来了?”
看着他紧紧握着柳诗诗的手,我的心头一阵刺痛。
他怕我搅了他的好事,一大早就让保镖把我关在了房间里。
众人见状,立刻窃窃私语。
“当初顾总娶她,就是因为她长得像柳诗诗。”
“三年前柳诗诗被陷害入狱,顾总以为她死了,才去天机堂为她祈福”
“顾行舟的白月光可算回来了,我敢打赌,半个月内,他俩准得离婚!”
2
我抬眼,细细打量着柳诗诗的脸,确实和我像了极了。
难怪顾行舟初见我时,会像疯了一样冲过来抱住我,仿佛我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。
难怪他会喜极而泣,说对我一见钟情。
回忆起过往的种种,一切都显得那么可笑,那么讽刺。
侍女在身后扶着我,我不敢再看,跌跌撞撞地回了房间。
眼见我踉跄欲倒,顾行舟本能地疾步上前,急切地喊了声:“心妍,当心!”
从前,我一定会扑进他怀里撒娇。
可如今再碰到他,我只觉得一阵恶心,猛地甩开了他的手。
我独自一人去了画室,这里曾是我们最甜蜜的地方。
“姐姐,行舟有没有告诉你,这画室里的画,他其实是照着我的样子画的?”柳诗诗的声音突然响起,她自顾自地取下一幅画,凑到我眼前。
画中的女子,眉间比我多了一颗痣,妩媚动人。
当初他作画时,我还曾抱怨:“你不看着我,怎么画我?哪有你这样的人?”
顾行舟那时深情款款地说:“我心里有你,自然知道你是什么模样。”
我曾沉溺在他一句句的情话里,一颗心彻底沦陷。
可现在我才明白,他心里装着的那个人,从来都不是我。
“你把卧室弄得像个画室一样,你知道行行舟有多厌恶吗?”柳诗诗的话像一把尖刀,狠狠刺进我的心里。
明明当初设计的时候,顾行舟还笑着说好。
她撩起裙摆,露出满是青紫痕迹的身体。
“行舟说,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刻,都胜过跟你在一起的三年……”
我再也听不下去,起身看了她一眼,转身离开了画室。
不到半小时,顾行舟怒气冲冲地闯进我的房间,扬手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!
我瞪大了眼睛,不敢相信地看着顾行舟。
“姜心妍,你对诗诗做了什么?装什么大度让她进门,背地里却下狠手!”顾行舟暴怒,扼住我的手腕。
原来,我离开后,画室突然起了大火。
柳诗诗正在里面,被掉下来的横梁砸中,脸上留下了一道疤。
“姜姐姐,我知道你嫉妒我长得漂亮,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抢走你的东西……”柳诗诗哭得梨花带雨,指责完我之后,便晕了过去。
我刚想解释,顾行舟却抱着柳诗诗快步离开了。
不久后,他带着几个保镖冲进来,把我死死按住,眼神冰冷。
“姜心妍,你为什么那么残忍?”
“诗诗到底做了什么,你要这样对她?”
说着他叫人把我的双手绑起来,却因为保镖过于用力,导致我手指骨折。
我忍不住惨叫出声。
顾行舟呵斥保镖:“你就不能小心点吗?”
我抓住他的衣角:“求你,送我去医院,不然我以后可能不能再画画了……”
顾行舟叹了口气,把我抱起来。
“我可以送你去医院,但你必须答应我,以后不能再那样对诗诗。”
我点了点头,却又摇了摇头。
想要跟他解释我并没有这么做。
可顾行舟只是让保镖把我送去医院,转身回到宅子里去照顾柳诗诗了。
看着他消失在拐角的身影,我心如刀绞。
3
第二天,顾行舟怒气冲冲地踹开我的房门。
他把一沓信纸狠狠甩在我面前。
“姜心妍,你答应过我,这辈子都不会再回老家的!”
顾行舟为了那个女人,可以这样伤害我,我怎么还敢奢望留在他身边?
“亲爱的,她家里人会不会报复我啊?”柳诗诗娇滴滴地靠在顾行舟的胸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。“诗诗怕再也见不到你了……”
顾行舟轻声安慰她,语气里是我从未感受过的温柔。
“诗诗,我保证,不会再让你出任何意外。”
他转头看向我,眼神瞬间变得冰冷。
“我已经断了你和家里的所有联系。”
“要是你家里人敢伤害柳诗诗,你也别想好过。”
柳诗诗得意地朝我笑了笑,眼神里满是挑衅。
她明知道我的手已经使不上力气,却故意把家里所有人的衣服都丢给我洗。
晚上我打瞌睡,她的助理直接从后面踹了我一脚。
“诗诗姐说了,没洗完不准睡觉!”
恍惚间,我好像看到顾行舟站在不远处看着我。
可是,落在我身上的,却是助理的又一记闷棍。
顾行舟走过来,眼神示意助理退下去。
他把我从凳子上扶起来:“很晚了,回你房间去。”
顾行舟怕我给家里报信,特意安排了四个保镖看着我。
好不容易洗完所有衣服,柳诗诗却突然让人把我抓进客厅。
她眼神冰冷,一个示意,身后的人立刻把我摁在地上。
我瞬间清醒过来,拼命挣扎着不想跪下。
顾行舟突然从门口进来,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拽住他的裤脚,绝望地哀求。
“顾行舟,我知道错了,我求你,别让我跪下!”
他看了我一眼,似乎有些不忍。
“诗诗,要不然……”
柳诗诗娇嗔着扑进他怀里,眼圈都红了。
“行舟,姜姐姐把我新买的衣服给洗坏了,你说这事怎么办呀?”
不过片刻,顾行舟又恢复了冷漠。
“弄坏了诗诗的衣服,你赔一件给她吧。”
我点了点头,想要去拿地上那件衣服。
柳诗诗却用高跟鞋踩住我的手,精致的脸上写满了得意。
“姐姐,今晚的衣服你可得好好洗。”
顾行舟看了一眼,伸手捂住柳诗诗的眼睛,轻声说了句:“好了,回去吧。”
痛苦和屈辱交织在一起,我紧紧攥着口袋里的那封信,无声地哭泣起来。
当初跟顾行舟离开天机堂时,长辈曾说:“如果你执意跟他走,这辈子你注定要遭一劫。”
那时我满心满眼都是顾行舟的深情,耳边回响的,尽是他许下的誓言。
“心妍,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。”
“谁敢欺负你,除非我死。”
可到头来,欺负我的,却是他自己。
不过还好,再过三天就是年度祈福大会。
作为有特殊背景的我,顾行舟一定会带我参加。
三天后,我与他一别两宽,再也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