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
我站在机场大厅的玻璃幕墙前,看着不远处相拥的两个人,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。
林远的手臂紧紧环着那个女人的腰,他的侧脸我太熟悉了,此刻却显得那么陌生。
女人穿着一件米色风衣,长发及腰,背影纤细优雅。
她仰起头,林远便低下头,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。
手机又震动了一下,还是那个匿名号码:“看到了吗?这就是真相。”
我死死攥着手机,指节发白。
这些天来,这个号码就像幽灵一样,时不时发来一些似是而非的暗示。
起初我以为是恶作剧,直到林远开始频繁地背着我接电话,
直到他的衬衫上偶尔会沾上陌生的香水味。
“林远。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。
他猛地转过身,脸色瞬间变得惨白。“舒然?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“这句话该我问你。”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,“这位是?”
女人转过身来,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。
那是一张精致得近乎完美的脸,眉眼如画,气质出众。
她冲我微微一笑,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怜悯。
“我是林远的未婚妻,苏雨晴。”她轻声说,“刚从美国回来。”
未婚妻?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。
一个月前,林远还在咖啡厅里,用那双深情的眼睛看着我,说他对我一见钟情。
原来这一切,都只是个笑话。
“舒然,你听我解释.……”林远上前一步。
“不用了。”我后退一步,避开他伸过来的手,“我们分手吧。”
2.
转身的瞬间,我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。
我快步走向出口,却在拐角处撞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。
“抱歉。”我低着头想要绕开,却被对方拦住了。
“需要纸巾吗?”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。
我抬起头,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睛。
是沈氏集团的总裁沈梧寒,上次在林远的聚会上见过一面。
他今天穿着一件深灰色大衣,衬得整个人愈发挺拔。
“沈总?”我有些惊讶。
他递过来一方手帕,“擦擦眼泪吧。”
我接过手帕,上面有淡淡的雪松香气。“谢谢。”
“我送你回去吧。”他说,“这个时间不好打车。”
我本想拒绝,但想到刚才那一幕,还是点了点头。
3.
车上,沈梧寒一直很安静。
直到快到我家时,他才开口:“林远配不上你。”
我苦笑,“沈总说笑了。”
“不是玩笑。”他转过头,目光灼灼,“从第一次见面,我就知道。”
我愣住了。
那天的场景突然在脑海中浮现——林远带着我去见他的兄弟们,沈梧寒就坐在主位上。
当时他的目光似乎总是在我身上停留,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。
“那些短信.……”我忽然想到什么。
“是我发的。”他坦然承认,“我不想看你被蒙在鼓里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,”他轻轻握住我的手,“我想成为那个,能让你真正幸福的人。”
我怔怔地看着他,突然明白了一切。
那些若有似无的关注,那些恰到好处的偶遇,
还有他故意接近林远的举动……原来,都是他精心设计的棋局。
而我,不知不觉间,已经走进了他布下的天罗地网。
“你早就计划好了,是吗?”我抽回手,声音有些发冷。
沈梧寒没有否认,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,“我只是不想看你受伤。”
“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?”我深吸一口气,“沈总,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。”
他转过头,路灯的光影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流转,
“或许吧。但我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。”
4.
车子停在我家楼下,我解开安全带,
“谢谢沈总送我回来。不过以后,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。”
“舒然。”他叫住我,“你知道林远为什么选择你吗?”
我顿住脚步。
“因为你的眼睛。”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,“和苏雨晴很像。”
我感觉心脏被狠狠揪了一下。
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。
那些深情的注视,那些温柔的呵护,不过是因为我长了一双和他心上人相似的眼睛。
“所以呢?”我转过身,“沈总又是因为什么?我的眼睛吗?”
他笑了,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,“不,是因为你的倔强。”
我愣住了。
“那天在聚会上,你明明很紧张,却强装镇定。
林远的朋友们都在打量你,你却挺直了脊背,不卑不亢。”
他顿了顿,“那一刻,我就知道,你是不一样的。”
我张了张嘴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。”他推开车门,
“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,让我证明,我不是林远。”
5.
我看着他绕到副驾驶这边,为我拉开车门。
夜风拂过,带来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。
“沈总.……”
“叫我沈梧寒。”他打断我,“在你面前,我只是沈梧寒。”
我抬头看他,他的眼神真挚而炽热,和平时那个高高在上的沈氏总裁判若两人。
“我……”
“不用现在回答我。”他轻声说,“我会等。”
回到家,我躺在床上,脑子里乱成一团。
手机突然震动,是林远发来的消息:“舒然,我们谈谈好吗?”
我正要回复,又一条消息跳出来,是沈梧寒:“早点休息,明天见。”
我盯着屏幕,突然意识到,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更大的棋局。
而这一次,我竟然有些期待,想知道沈梧寒下一步会怎么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