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与工部去年刚淘汰的虎蹲炮图纸如出一辙。"备礼。"他突然解下御赐的犀角带,
"把苏禄进贡的珍珠衫取来,再带上那尊裂璺的青花瓷瓶。"王景弘瞬间了然。
这是要效仿蔺相如赴渑池之会,以碎玉明志。但当他们靠近码头时,
城头突然传来熟悉的南京官话:"三宝太监别来无恙?"身着帖木儿锦袍的男子摘下兜鍪,
露出让所有大明水师肝胆俱裂的面容——正是三年前落海身亡的水师参将杨庆。
他手中把玩的,赫然是南京兵仗局丢失的"火龙出水"火箭设计图。
杨庆指尖摩挲着火龙出水图纸的鎏金边角,
嘴角噙着郑和熟悉的讥诮——那是五年前在泉州水师衙门,
这位闽南才子点评宝船龙骨时露过的神情。海风卷起他腰间玉带,露出半枚残缺的牙雕虎符,
正是建文四年燕军攻破南京时遗失的禁军信物。"杨参将的龟息功愈发精进了。
"郑和示意马欢放下珍珠漆盒,"三年前那场火烧连营,倒比秦淮河的灯船会还热闹。
"暗语如刀,杨庆眼角抽搐。当年他奉命清剿倭寇却遭埋伏,正是用这招诈死遁走。
此刻他身后走出个缠头的天方术士,手中水晶球映出宝船残阵,竟与兵部沙盘分毫不差。
"三宝太监可知这是何物?"术士操着生硬的官话,展开卷泛黄的《武备志》,
其中某页赫然拓着龙江船厂的船模图样,"贵国的蜈蚣艇,在麦加能换等重的黄金。
"郑和忽然抚掌大笑。他解开蟒袍玉带,露出贴身的中官常服,
胸前永乐帝御赐的错金螭纹在烈日下灼灼生辉。"郑某七下西洋,见过三佛齐的夜明珠,
也赏过锡兰山的猫儿眼。"他踱步至炮台阴影处,袖中滑出半枚染血的玉珏,"倒不曾想,
我大明儿郎的脑髓,在帖木儿人眼中更值钱些。"杨庆面色骤变。
那玉珏正是三年前他赠予义子杨帆的及冠礼,此刻沾着斑驳血渍。
城头突然响起尖锐的鸣镝声,十艘改装过的爪哇快船破浪而来,
船首像皆是怒目圆睁的镇海夜叉——这正是泉州水师特有的驱鲨舰制式。
"提举市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