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他从内袋摸出张泛黄的船票,“您看,这是‘春日丸’货船的保险单,
受益人写的是‘法租界公董局慈善基金会’——” 票根上的火漆印还带着温度,
“听说贵国海军省最近在查‘预算超支’,坂田先生不想让东京知道,
三井的甲苯准备被用来换英国的军舰图纸吧?”坂田的瞳孔骤然收缩,
掌心沁出的冷汗浸透了樱花布条。他终于明白,
为什么张学铭会选在这家由青帮看管的酒馆见面 —— 这里的每道菜、每杯酒,
都可能藏着黄金荣的监视与算计。“张先生到底想要什么?” 他松开军刀,
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沙哑,“上海?还是旅顺的码头泊位?”张学铭指着窗外,
公共租界的探照灯正扫过苏州河河面:“我要的,是坂田先生的‘误会’。” 他压低声音,
“贵国在东北的关东军,最近是不是该‘误会’,奉系的海军陆战队正在葫芦岛演习登陆战?
”坂田的后背撞上雕花木窗,窗棂上的漆片簌簌掉落。他终于意识到,
这个年轻人的真正目标,是借三井劫案,将日本的注意力从上海引回东北 —— 那里,
张学铭的 “镇东号” 巡洋舰正在秘密加装鱼雷发射管。“张先生果然好手段。
” 坂田举起清酒杯,酒液在灯光下泛着血光,
“但大日本帝国的武士刀 ——”“不如磺胺粉管用。” 张学铭打断他,
从怀表链上摘下个小玻璃瓶,里面装着淡金色粉末,“这是我新制的‘创伤止血粉’,
比普通消炎药的效力强三倍。” 听说贵国急需这些消炎药。他推过张订单,
“坂田先生若肯签了这个,我可以保证,贵国在沪西的伤兵医院,
每月能拿到十公斤 ——”坂田盯着订单上的 “东北化学株式会社” 印章笑了,
笑声里带着无奈:“张先生这是要把大日本帝国的伤兵,变成您的‘药品试验员’?
” 他抓起生鱼片塞进嘴里,芥末呛得眼眶发红,“但我更想知道,您从德国弄来的工程师,
到底能造多少吨的军舰?”张学铭听见楼上传来瓦片轻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