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我,不过是一个拙劣的模仿品,一个在黑暗中试图抓住那点微弱光芒的影子。
随着时间的流逝,这道影子即将被正主的光芒彻底覆盖,我这个模仿品,合约到期,
就该被扫地出门了。下巴被他紧紧钳制着,传来尖锐的疼痛,这疼痛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,
不断切割着我的自尊,提醒我此刻的处境。
我看着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、酝酿着风暴的黑暗,一股浓重的酸涩猛地冲上鼻腔,
直抵眼眶。我甚至能尝到自己唇齿间弥漫开的铁锈般的苦涩,那是心碎的味道,
是被遗弃的滋味。但我没有动,也没有挣扎。三年了,我早已熟悉这套流程。
我的角色就是一面镜子,一面只为他反射柳如烟光芒的镜子。他要什么,我就得给什么。
哪怕这光早已将我灼伤得面目全非,哪怕我在这无尽的反射中逐渐失去了自我。
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试图压下喉咙口翻涌的哽咽。那口气吸进去,
却像吞下了一把冰冷的碎玻璃,划得五脏六腑都生疼。然后,我用尽全身的力气,
调动起脸上每一块早已麻木僵硬的肌肉,试图挤出一个微笑,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微笑。
我尝试着让自己的唇角艰难地向上牵拉,一次又一次。
我竭尽全力地模仿着记忆中柳如烟照片上的那种弧度——那是一种温柔、恬静的微笑,
带着一丝不谙世事的天真,以及恰到好处的疏离感,仿佛春日枝头初绽的樱花。
这个表情我已经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次,它已经成为了我这三年来刻入骨髓的本能。然而,
就在那个僵硬、空洞的笑容刚刚勉强成型,在唇角漾开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时,
我蓄积已久的温热液体再也无法被眼眶束缚,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出。一滴滚烫的泪,
毫无预兆地、重重地砸了下来。它不偏不倚,正好落在他死死钳着我下巴的手指关节上。
那滴泪的温度,仿佛是烧红的烙铁,灼热而刺痛。顾淮安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,
似乎被那滴泪烫伤了神经。他钳着我下巴的手猛地一颤,指关节瞬间绷紧,青筋暴起。
他眼底翻涌的迷离酒气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