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这之前，我建议你最好……配合一下，去做一个精神状态的评估。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，
也为了排除其他可能性。” 他指了指程阳布满血丝、写满疯狂和恐惧的眼睛。“评估？
”程阳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笑话，他扯出一个扭曲的、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“我没疯！
是你们瞎了！是监控被人动了手脚！是房东！他……”他的话戛然而止。
因为李警官已经对年轻警员点了点头。年轻警员上前一步，声音尽量放得平稳，
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：“程先生，请你冷静，跟我们走一趟吧。
”程阳最后的挣扎像困兽的咆哮，但在两名训练有素的警员面前显得苍白无力。
手腕被冰冷的金属铐住的那一刻，世界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色彩和声音，
只剩下无边的、令人窒息的荒谬和绝望。他被带离派出所，警车呼啸着，
目的地不是他熟悉的冰冷公寓，
而是城市边缘那座有着高高围墙的灰色建筑——市精神卫生中心。
强制入院的过程像一场模糊而屈辱的噩梦。刺眼的白色灯光，消毒水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气味，
穿着白大褂医生们审视的目光，
以及那些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、眼神空洞或亢奋地在走廊里游荡的身影。
程阳被剥去了自己的衣物，换上了和其他人一样的病号服。那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，
像一个屈辱的烙印。他被带到一个狭小的单间，
除了一张硬板床、一个固定在墙上的小桌板和一个小小的、装着铁栏的窗户，别无他物。
门关上时，沉重的锁舌“咔哒”一声落下，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。最初的几天，
程阳拒绝交流，拒绝服药，像个石雕一样蜷缩在硬板床的角落。
愤怒和恐惧在他体内激烈交战，最终被一种更深的、冰冷的麻木所覆盖。
医生例行公事地询问，护士机械地送药、送饭，那些眼神里没有恶意，
只有一种职业性的、看待“异常”的平静。他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那些监控画面，
那个穿着他衣服的模糊身影。是房东！只有他有钥匙！只有他熟悉公寓的布局！<.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