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餐准备好了。"管家在门外轻声唤道。餐厅里，陆振业正对着平板电脑皱眉，
手边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威士忌。白倩穿着真丝睡袍，正往面包上涂抹果酱，
她脖子上那条蓝宝石项链在晨光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。"爸，老船厂——"陆远川刚开口，
陆振业就猛地抬头。"那不是你该管的事。"他的眼神锐利如刀，"今天远洋的人要来，
你跟我一起见。"白倩的红唇勾起一抹胜利的微笑，将涂好的面包递到陆振业嘴边。
陆远川注意到父亲无名指上的婚戒不见了。"我有约了。"陆远川放下餐巾，"很重要。
"陆振业冷笑一声："比如和方家那个丫头约会？"他转动酒杯，"离那对兄妹远点，
他们没安好心。"陆远川的背脊一阵发凉——父亲怎么知道方小雨回来了？
城西美术馆正在举办一场法国印象派画展。陆远川在莫奈的《睡莲》前找到了方小雨。
她今天穿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，头发松散地披在肩上，正专注地凝视着画作，
侧脸在柔和的灯光下如同古典雕塑。"你喜欢莫奈？"陆远川走到她身边。
方小雨似乎早知道他来了，唇角微微上扬："我喜欢他捕捉光影的方式。
"她指向画中一片暗色的水域，"看这里，表面是美丽的睡莲，水下却藏着深不见底的黑暗。
"她的指尖轻轻划过展板，不经意间碰到了陆远川的手背。那一瞬间，
陆远川感到一股电流从接触点窜上脊背。"我带你去个地方。"方小雨突然抓住他的手，
领着他穿过人群，来到美术馆最僻静的一个角落——这里展出着德加的《苦艾酒》。
画中落魄的女人和男人坐在咖啡馆里，神情麻木。"我母亲生前最爱这幅画。
"方小雨的声音轻得像羽毛，"她说这就是她被陆振业毁掉后的人生写照。
"陆远川胸口发紧："小雨，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...""那是怎样？
"方小雨猛地转身，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，"我母亲用死亡来控诉，
而你父亲用金钱来掩盖！"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展厅里回荡，几个参观者惊讶地看向这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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