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本该在门内的张起灵踏光而出,徒手捏碎了射向吴邪的第二支箭。
>“小哥...你怎么提前出来了?”>“你的血,”他沾满吴邪鲜血的手指轻颤,
“烫醒了门后的我。”---十年。书桌上那盏老式台灯的光晕昏黄,
勉强在深夜里撑开一小片暖意,却照不透堆积如山的厚重书卷。纸张泛黄卷边,
仿佛一碰就能簌簌落下岁月的碎屑。吴邪埋首其中,
鼻尖几乎要触到那些虫蛀般密密麻麻的蝇头小篆。他左手边,
摊开的笔记本已经写到了第十七本,硬壳封面被摩挲得起了毛边,内页字迹层层叠叠,
从最初的工整到后来的潦草狂放,像一团团盘踞纠缠的线头,
也像他这十年间一刻未停的、徒劳又执拗的挣扎。右肩胛骨下方那道旧伤,
在长白山阴寒的湿气里又开始隐隐作痛,像一根埋在骨头缝里的冰冷钢针,
随着他翻页的动作一下下刺着神经。他皱了皱眉,没去揉,只是换了个更别扭的姿势,
让身体的重量尽量避开那一点。窗外,长白山特有的、带着冰碴子的夜风呜咽着刮过窗棂,
拍打着玻璃。雪落无声,却在窗台上积了厚厚一层惨白。日历就在桌角,
一个刺目的红圈死死框住三个月后的某个日子——“青铜门开启日”。红得那么扎眼,
像一道尚未愈合就开始渗血的伤口。三个月。每一天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他等不了了。
指尖划过摊开在桌面最上方的一卷残破帛书。那上面的文字古老得近乎妖异,线条扭曲盘绕,
透着一股子令人不安的气息。吴邪的目光死死钉在其中一个符号上,
那是一个被反复描摹、几乎要刻进纸里的诡异图形——一个倒置的、扭曲的鬼脸,双眼空洞,
嘴角却咧开一个非人的弧度。正是这青铜门扉上无处不在的图腾。帛书旁边,
散落着他用尽了各种方法才艰难译出的几行字,
字迹因为用力过猛而深深凹陷下去:“……以血为引,
逆溯光阴……承其重……启一线……”代价?吴邪扯了扯嘴角,
一个无声的、干涩的弧度在唇边凝固。十年了,他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