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眨了一下眼。空洞的眼底,冰封的火焰无声地燃烧。
“哥……”她再次开口,声音嘶哑微弱,带着一种孩童般的天真困惑,断断续续,
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,
“……外面……好吵……电视……好多人……说嫂子……”苏澈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,
随即松开她,双手捧着她的脸,眼中是深切的“悲痛”和“怜惜”。“蔓蔓乖,
”他的声音低沉下来,带着安抚,“你嫂子……小晚她……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。
电视里那些,是大家在想念她。”他轻轻抚摸着林晚的头发,动作温柔,“蔓蔓刚醒,
身体还很弱,不能激动,不能想太多伤心事。好好养身体,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,好吗?
”“嗯……”林晚顺从地、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,长长的睫毛像脆弱的蝶翼,
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阴影,掩盖住眼底所有的冰冷算计。她成功地将“林晚”这个话题,
以“不能伤心”、“需要静养”的名义,暂时堵了回去。苏澈似乎松了口气,
又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,语气温柔地描绘着她“康复”后的美好生活,
诸如带她去旅行、给她买漂亮的裙子云云。
林晚则扮演着一个刚刚苏醒、懵懂脆弱、对哥哥充满依赖的妹妹,
偶尔回应一个迷茫的眼神或一个含糊的音节。临走前,苏澈似乎想起了什么,
状似随意地提起:“对了蔓蔓,你嫂子以前那个很得力的手下,叫沈确的,你还记得吗?
”来了!林晚的心脏猛地一缩,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。她强压下身体的僵硬,
眼神依旧茫然地看着苏澈,带着询问的意味。苏澈叹了口气,
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惋惜和一丝无奈:“唉,那孩子……命不好。你嫂子走了,
他可能是太伤心了,精神状况急转直下,病情变得很严重,有很强的攻击性和自毁倾向。
医生说他需要长期封闭治疗,不然太危险了……现在在青山疗养院,那边条件好,也安静,
对他恢复有帮助。”他拍了拍林晚的手背,语气带着安抚,“蔓蔓别担心,哥哥会处理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