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我们跟所有贪婪血缘的对抗。那五百多万,像块照妖镜,把这群披着人皮的鬼,
照得原形毕露。4 母亲的绝路姑姑们带着伪造的协议闹了三天,
村里的唾沫星子快把我家淹死了。林强拿着钱在外面挥霍,
隔三差五有催债的混混在院墙上喷红漆。我爸整天躲在屋里抽烟,烟蒂堆得像座小山,
问他什么都只说 “让我想想”。我妈把自己关在屋里,一天没吃东西。
我端着粥推开房门时,看见她趴在炕沿上,手边散落着安眠药瓶 —— 空的。“妈!
妈你醒醒!” 我扑过去摇她,她的手冰凉,嘴唇发紫。桌上压着张纸条,是她用铅笔写的,
字歪歪扭扭:“妮儿,妈撑不住了…… 这钱像是催命符,
咱不要了…… 你好好活下去……”我抱着她往村口诊所跑,秋风吹在脸上像刀割。
诊所大夫看了眼药瓶,吓得直摇头:“赶紧送镇医院!这药吃太多了!
”租来的三轮摩托在土路上颠簸,我妈靠在我怀里,呼吸越来越弱。她突然睁开眼,
抓着我的手,声音轻得像蚊子哼:“妮儿…… 别恨你爸…… 他……” 话没说完,
头就歪了下去。镇医院的抢救室亮着红灯,我在走廊里来回走,鞋底磨得地砖吱呀响。
三个姑姑不知从哪听说了消息,居然提着水果篮来了,
站在抢救室外假惺惺地抹眼泪:“哎呀她怎么就想不开呢…… 是不是怪我们逼得太紧了?
”大姑往我手里塞了个苹果,指甲上涂着鲜红的指甲油:“晓丫头你放心,
你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这拆迁款我们更得帮你看着了,免得被外人骗了去。
”我猛地甩开她的手,苹果砸在地上滚出老远:“你们滚!我妈要是有事,我跟你们没完!
”二姑阴阳怪气地说:“哟,还跟姑姑甩脸子?要不是看在你妈快不行的份上……”“滚!
” 我抄起墙边的拖把,朝她们挥过去。姑姑们尖叫着躲开,水果篮摔在地上,
橘子滚了一地。林强站在她们身后,非但没帮我,反而皱着眉:“林晓你闹够了没有?
妈还在抢救呢!”我看着他身上崭新的皮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