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脸上的皱纹瞬间挤在一起。她把筷子重重往碗上一拍,发出刺耳的声响,汤汁溅了出来。
“面试?”婆婆的声音陡然拔高,像砂纸刮过铁皮,“又去?!这刚消停几天?
我看你是魔怔了!一个破工作,有什么好去的?人家那是客气客气,你还当真了?再说了,
”她刻薄地上下打量着林夏,眼神像刀子,“就你这年纪,这状态,
跟那些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争?省省吧!别出去丢人现眼了!老老实实在家,把身体养好,
想想怎么给阳阳添个弟弟才是正经!一天天的,净整这些没用的幺蛾子!”她越说越气,
胸口剧烈起伏着,仿佛林夏去面试是什么大逆不道、伤风败俗的事情。
刚才电话带来的那点微光,瞬间被婆婆这盆冷水浇得只剩一缕青烟。
林夏脸上的光彩迅速褪去,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。她没再看婆婆,
也没看旁边沉默的丈夫,只是默默地拿起自己的碗筷,起身走向厨房。
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。“我去洗碗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像飘在空气里,
带着一种沉到谷底的疲惫和冷意。厨房里,水龙头开到最大,冰冷的水哗哗地冲刷着碗碟。
林夏机械地重复着清洗的动作,洗洁精的泡沫沾满了手臂。客厅里,
婆婆喋喋不休的抱怨和丈夫偶尔含糊其辞的劝解声,隔着门板隐隐传来,
像背景噪音一样模糊不清。她看着水流中旋转的泡沫,
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浮了上来:必须离开这里。无论付出什么代价。这个家,
就像一个巨大的、无形的沼泽,正一点一点将她吞噬。这份工作,
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。第二天一早,林夏把自己收拾得格外利落。
她穿上了衣柜里最合身、最显干练的一套浅灰色西装套裙,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,
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。化了淡妆,遮住了眼底的疲惫,
也尽力提亮了略显黯淡的肤色。镜子里的人,眼神锐利,带着一种背水一战的决绝。
陈默还在睡,打着轻微的鼾。林夏没有叫醒他,只在餐桌上留了张便签:“我去面试了。
阳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