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摸过仇家东西的血啊!
它就等着……等着那些歪嘴的后代长大……”李新新听得毛骨悚然,
浑身冰冷:“可……可二虎子他……”“二虎子他娘……姓李!”老王的声音斩钉截铁,
带着残酷的真相,“她是李老歪的亲侄女!虽是个女娃,没长歪嘴,
但血脉里……有阿秀怨恨的东西!二虎子是她的孩子……阿秀的草人……找到她了!
:“它在收利息……它在等那些真正的……‘歪嘴’的命……”他干枯的手指指向谷场入口,
那里正好有个二十岁左右、拎着半筐红薯、嘴角明显歪斜的年轻人走过。
那年轻人显然也看到了谷场中央的红衣稻草人,脸色一变,眼神里瞬间充满了恐惧,
像是躲避瘟疫般,头也不回地加快了脚步,慌乱中差点被自己绊倒,
逃也似的钻进了村里的小巷。夕阳如同一滩浓血,涂在晒谷场冰冷的土面上。
那个穿着破旧红袄的稻草人,依旧孤零零地矗立在谷场中央,怀里抱着那几截灰白的骨头,
歪着那条瘸腿。它“脸”上的花布三角巾空洞地对视着夕阳,
也对着学校里那扇亮起灯光的窗户。李新新站在宿舍的窗前,手里捧着一杯热水,
指尖却依旧冰凉刺骨,丝毫无法驱散那股渗入骨髓的寒意。
目光不由自主地再次锁定那个血红色的身影。阿秀……那不仅仅是一个含冤而死的可怜人。
她被夺走的不仅仅是生命和清白,
更是本该平静美好的未来——婚姻、家庭、作为一个普通人活下去的权利。她的怨念,
早已渗透进了她指尖扎出的每一根稻草,染进了她未竟嫁衣的每一丝纤维里。
五十年风霜雨雪,没能腐蚀这份刻骨的恨意,
反而在阴暗潮湿和血腥绝望中滋养出了一种近乎实质的阴毒力量。这稻草人,是她的墓,
也是她的化身!
“它在收利息……它在等那些真正的……‘歪嘴’的命……”二虎子那块光滑得诡异的秃斑,
是否只是开始?那只藏污纳垢、渗出血迹的稻草手,今夜又会摸上哪个孩子的头顶?
明天谷场上,那个阴魂不散的稻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