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仿佛凝固了。傅承屿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。他扣着我肩膀的手指,力道在瞬间松懈,
却又在下一秒猛地收紧,指尖甚至微微颤抖起来。
他眼中的狂怒、冰冷的嘲弄、被酒精点燃的侵略性……所有激烈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去,
只剩下一种巨大的、近乎空白的震惊。他死死地盯着那块疤痕,
眼神里的东西复杂得难以形容。
、难以置信、一种被尘封了太久骤然被揭开的剧痛……还有一丝……我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,
脆弱?他像是被那道疤痕烫伤了一样,猛地后退了一小步,高大的身躯甚至踉跄了一下,
撞在身后的楼梯扶手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他急促地喘息着,
目光却依旧无法从那片皮肤上移开,仿佛被磁石牢牢吸住。
楼梯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粗重而混乱的呼吸声,在寂静中无限放大。
冰冷的空气包裹着我裸露的皮肤,恐惧和羞耻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我淹没。我颤抖着手,
慌乱地想要拉起滑落的肩带,却发现它已经完全断裂,根本无法复原。“别动!
” 他突然低吼出声,声音嘶哑得厉害,带着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颤抖。
我被他吼得浑身一僵,不敢再动。他一步步重新逼近,动作变得异常缓慢,
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小心翼翼。他伸出手,不再是刚才的粗暴,
指尖带着一种无法控制的轻颤,极其缓慢地、小心翼翼地靠近我锁骨下方那块丑陋的疤痕。
他的指尖很凉,带着薄茧,终于轻轻地、虚虚地触碰到了疤痕的边缘。
像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,又像在确认一个不敢置信的噩梦。
“十五年前……” 他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,
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,带着巨大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颤抖,“……城西,
老棉纺厂家属区……那场大火……”他的指尖沿着疤痕的轮廓,极其轻微地移动,
仿佛在描摹一道早已刻入灵魂的图腾。他的目光死死锁住我的眼睛,那双深邃的眸子里,
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,是深不见底的痛楚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求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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