凉得像是有人把十年前的月光灌进了我的伤口。4 时空交错水流声突然变得遥远,
我盯着自己正在洗碗的双手,发现周遭的景物像浸了水的油画般晕染开来。
铁皮水槽的边缘变得柔软扭曲,
地下室潮湿的霉味也突然消失了三秒——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出现这样的状况。
我用力眨眨眼,世界又恢复了清晰,只有腕表上的日期在提醒我,离穿越那天已经过去三周。
陈默的休息日比上学还忙。我找到他时,
废品站的轮廓突然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般闪烁起来,
连他分拣电路板的动作都变成了慢镜头。直到他抬头喊了声"姐姐",
所有色彩才猛地涌回现实。阳光下他后颈晒脱了皮,红彤彤一片像蹭烂的水蜜桃,
这真实的痛感让我莫名安心。服装店的镜子突然蒙上雾气。我以为是呼吸太重,
却看见镜中的自己身后,货架上的衣服正像蜡烛般融化。"试试这件。
"我把白衬衫塞给陈默时,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他小声嘀咕"够买三十斤大米了",
这句话却异常清晰地刺破模糊的世界,像根针扎醒了我的知觉。菜市场的叫卖声忽远忽近。
陈默拽住我掏钱的手时,他指尖的温度让我暂时找回了真实感。"买大棒骨吧。
"他指着半价处理的筒骨,声音穿过我耳中嗡嗡的杂音。但当他看向蛋糕店橱窗时,
整个街景突然褪色成老照片般的棕黄——那个插着"17"数字蜡烛的奶油蛋糕,
是混沌视野里唯一鲜艳的存在。网吧的霓虹灯在雨夜里晕染成血色。我正在给三号机续费,
突然发现键盘上的字母正在跳动重组。塑料珠子从膝盖上滚落,
在下坠过程中划出违反物理规则的弧线。"二楼包厢的客人要点你。
"老板娘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毛玻璃传来。秃顶男人拍在桌上的钞票,
在某一秒变成了未来世界的电子支付界面。地下室漏雨的滴答声时而像鼓点般震耳欲聋,
时而又完全消失。我们数钱的夜晚,陈默突然按住我的手:"姐姐在发抖。
"他不知道我正看着硬币在他指间虚化成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