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。可我发现,我根本看不透她。她就像一团迷雾。御膳房的事,
她提都没提。好像那件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。她依旧每天晒太阳,逗猫,指挥我扇扇子。
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。这种平静,让我觉得比任何歇斯底里的报复,都更可怕。
因为你永远不知道,这片平静的湖面下,到底隐藏着什么。日子就这么又过了个把月。
秋天来了,天开始转凉。宫里开始分发过冬的衣物和炭火。按理说,冷宫也是有份例的。
虽然不多,但至少能保证冻不死人。可送东西来的内务府太监,却两手空空。
他站在院子中央,捏着嗓子,阴阳怪气地说:“哎呦,谢主子,真是不巧。
”“今年的棉花收成不好,布料也紧张。”“您这儿的份例,就……就先欠着了。
”“您多担待啊。”他说这话的时候,眼睛一直往上瞟。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,
我看着都想上去给他一拳。这摆明了是有人在背后搞鬼。用脚指头想,
都知道是那位新上位的宠妃,柳贵妃。陈嬷嬷气得脸色发白,嘴唇都在哆嗦。我捏紧了拳头,
也准备上去理论。“知道了。”谢知鸢的声音,从殿里传出来。还是那么平淡。“东西没有,
人就滚吧。”“别在这儿,碍了我的眼。”那太监碰了个软钉子,脸上有点挂不住。
他“哼”了一声,甩着袖子走了。临走前,还往地上啐了一口。我气得不行。“娘娘!
他们这是要逼死我们啊!”“这天一天比一天冷,没有棉衣炭火,这个冬天怎么过?
”谢知鸢从殿里走了出来。她抬头看了看天。“死不了。”她指了指院角那堆烂木头。
“那不是柴火吗?”又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件旧宫装。“这不是衣服吗?”我急了。“娘娘,
那点烂木头能烧几天?您这衣服也太单薄了!”她没理我。反而蹲下身,
开始研究墙角的一处裂缝。那道裂缝,从墙角一直延伸到房梁。一到晚上,
冷风就从那儿“嗖嗖”地往里灌。她看了半天,然后回头对我说:“小禄子,去,
把前几天柳贵妃派人送来的那两件‘新棉衣’拿来。...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