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会在绝望的境地里,抓住一根荒谬的稻草?她垂下眼帘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,
掩去了所有情绪。“无谁,是臣女……失言了。”她试图偏开头,避开他过于贴近的气息。
他却不容她逃避,手指微微用力,固定住她的下颌,迫使她维持着仰头的姿势。“失言?
”他轻笑,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唇上,那目光带着审视,也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探究,
“孤倒是好奇,是什么样的‘故人’,能让爱妃在新婚之夜,对着自己的夫君,却念着旁人?
”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,扎在容景的心上。她浑身冰凉,
嫁衣繁复的领口似乎也变得格外勒人。她不能承认,绝不能。怀疑当朝皇子是失踪的养兄,
这是大不敬,更是会将整个荣国公府拖入万劫不复之地的祸端。而且除了那双眼睛,
萧霁的脸与容玦的脸并无一致。“是……是臣女太过紧张,眼花看错了。”她艰难地开口,
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,“殿下龙章凤姿,臣女不敢……不敢妄加揣测。”“哦?眼花?
”萧霁拖长了语调,指尖缓缓下滑,划过她纤细的脖颈,感受到那下面急促跳动的脉搏,
他的眼神愈发幽深,“可孤这双眼睛,阿景不是曾经夸赞过,说像极了一个人么?宫宴之上,
遥遥一瞥,阿景便记到了如今?”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!
容景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。他果然听到了!他今日种种,是刻意为之?
是为了羞辱她,还是……另有目的?看着她骤然煞白的脸色,萧霁似乎终于满意了。
他松开了钳制她的手,直起身,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并无一丝褶皱的袖口。“罢了,
”他语气淡漠下来,仿佛刚才那片刻的暧昧与危险从未存在过,“今日你也累了,
早些歇息吧。”他转身,走向新房内的另一张软榻,竟是丝毫没有与她同床共枕的意思。
容景僵在原地,看着他颀长的背影,看着他自如地脱下外袍,仅着中衣在软榻上躺下,
动作流畅自然,带着一种她从未在容玦身上见过的、属于上位者的疏离与矜贵。
真的是她认错了...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