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我笑了笑,努力压下心里的酸楚。原来就算我挑了供销社最贵的蓝布,
也比不上一瓶简单的雪花膏。晚上哄睡了儿子后,我便安静地坐在客厅缝制衣服。
距离离开没几天了,我得抓紧把衣服赶出来。“你怎么还没睡?
”一道冷漠的男声突然惊醒了我。懒得抬头,我继续着手上的动作:“马上降温了,
想给阿生做件新衣服。”傅萧尧走过来,
见到我手上的蓝布后眉头一皱:“怎么买这么贵的布料?孩子还小,穿什么不行?
”“我看别人家的孩子也没穿这么好。”咬断针线,
我换了个地方继续缝:“别人家是别人家,阿生是我的孩子,我就想给他做套好衣服。
”傅萧尧脸色一黑:“姜念安,不就是我不让儿子叫爸爸吗?”“儿子都没意见,
你在这阴阳怪气什么?”走针的手顿住,我定定地看着布料,神情恍惚。儿子没意见,
是因为他懂事。可什么时候,懂事就变成了遭受不公的理由?也许是被我的沉默激怒。
傅萧尧突然伸手抢走了我手里的衣料。针尖划过手掌,留下一道血痕,我也吸了口凉气。
傅萧尧神情一滞,脸上的怒火也转变成歉意。他放下布料,
半蹲在我的面前伸手:“手没事吧?给我看看。”我下意识一缩,大手落空。
傅萧尧震惊地看着我,一种莫名的情绪在空中涌动。此时,距离我和儿子离开,还有九天。
也,只剩下九天。3“爸爸?”儿子怯生生的声音响起。我站起身,
将赤着脚的儿子抱到床上。“阿生,睡吧。”儿子拉着我的手,什么也没问,
只是嗯了一声闭上眼睛。傅萧尧走进来,
眼神复杂:“我刚刚……不是故意的……”我轻轻拍着被子,声音很轻:“嗯。
”傅萧尧怔了一会儿,在我身边坐下,坚毅的脸庞也渐渐柔和。
“我不是说阿生不能穿好衣服,只是他还小,长得快,没必要浪费……”拍手的动作一顿,
我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:“你给余呦呦买雪花膏就不浪费了吗?”傅萧尧猛地站起身,
像是被人戳到了痛处。“姜念安,你跟踪我!”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