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里的小孩都是有病被抛弃的,我妈一个老年人,万一在里面有个好歹怎么办?”
她话说到一半,突然戛然而止。
“抱歉,我不是在说你,我只是......”
我没心思听她的解释,“沈心宜,岳母她不会再接你电话了。”
后半句岳母已经去世的话还没说出口,沈心宜顿时怒了。
“你什么意思?”
她突然提高音量,“我就说我妈最近怎么没在手机上跟我念叨了,敢情是你跟她说别理我!”
“你怎么这么小心眼?我都说了我们之间的事情别让我妈掺和进来!”
听着这一番劈头盖脸的指责,我彻底断了告诉她真相的心思。
甚至开始期待,当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,该会是一副怎么样的表情?
当我穿着病服回到酒店的时候,沈心宜给我发了一条视频。
她笨拙地往锅中倒水,问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放汤圆。
这是她一贯让我心软的手段。
靠着各种理由的求助,让我忍不住上手帮她解决所有难题。
可这次她连装都不愿意了。
因为视频中还有一个熟悉的男声,是傅文成在问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。
我正准备回复的时候,却发现这条视频已经被撤回。
沈心宜又给我发了一条新视频。
她说看到冰箱里只有元宵,问我怎么不多备点年货。
这些事情本来应该是我们一起去做的。
但她因为要陪傅文成,把这些都忘记了。
岳母天真地以为她真的在忙,便提议等她回来再一起去超市采购。
至于这份元宵,大概是岳母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顿饭了。
此时傅文成又给我发了一条消息。
【今晚我将会在主卧睡,你猜我会和心宜做些什么呢?】
他给我发了张图片。
在远处,被我捧在手心,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心宜正穿着粉色围裙,专注地在厨房洗手羹汤。
而在近处的,是还未拆封的五盒杜蕾斯。
事已至此,我好像没什么好说的。
我不咸不淡地回道:“恭喜你上位成功。”
随后,我将傅文成连带着沈心宜一起拉黑。
办理退房后,我拿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前往高铁站。
新的一年,我也是时候换个活法了。
没了我这个碍眼的存在,沈心宜和傅文成在家足足厮混了一周。
直到秘书打电话询问工作的时候,她这才意识到年已经过完了。
她穿着睡衣,迷迷糊糊走到书房,打开电脑就准备处理事务。
放在桌角的文件引起她的注意。
她随手拿起。
看着上面签了我名字的离婚协议书,沈心宜面色铁青。
她愤怒地将文件揉成一团。
扔进垃圾桶后,沈心宜又拿起手机就开始打我电话。
然而,一连数十个,回复她的,都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。
沈心宜手指滑动。
经过一番下拉后,她终于找到了我们的聊天页面。
她一番敲敲打打,最后只是问我现在到底在哪里。
可惜,刺眼的感叹号再次激怒了她。
沈心宜愤怒地将桌上的东西摔倒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