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.
“亲家母啊,我们家纵容苏明月很长时间了,她想要什么我们都满足,给她提供上好的物质条件,没想到她居明月变好了就翻脸不认人,哎......”
“呵呵呵呵。”我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没想到有一天,我能看到这群人站在同一战线,对我口诛笔伐。
在他们口中,我自私白眼狼。
我十恶不赦。
可他们互相配合的样子真的可笑。
“你们说的没错,我就是这样的人,然后呢,要拿我怎样?”
没料到我如此嚣张的态度,他们脸色顿时变了。
“啪!”
倒在地上的时候,耳边嗡嗡作响,随之我听见了我妈尖锐的嗓音。
“拿你怎么样?你的命是我给的,想拿你怎么样就怎么样,还敢跟我犟嘴。”
在我的刺激下,我妈露出了真面目,就像以前一样,只要我有一点点反抗,就会遭到她的打骂。
我倒在地上,却没有力气撑起来。
视线模糊之际,我看到了沈念念脸上得意的神色。
我对我妈说,也对他们说:“真可惜,你们要如愿了。”
入眼是白花花的天花板,我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。
“苏小姐,感觉怎么样?”
我缓缓偏过头,是我上次来医院的主治医生。
“还好。”我听见自己微弱的声音。
“那我先叫你家人进来,他们都在外面。”
我立马阻止:“我不想看到他们,医生,能帮我打个电话吗?”
半小时后,周轻清冲进病房,看到我虚弱地躺在床上,像是不可置信,傻傻地看着我。
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“苏明月,你是骗我的吧,你怎么会......”
后面的话终究是没说出口。
我满眼愧疚地望着她,缓缓开口:“对不起,轻清。”
她冲过来抱住我,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。
她一遍又一遍地哽咽着喊我的名字。
“苏明月,苏明月......”
周轻清哭了很久,到最后眼睛肿的不成样子。但是又怕我更难受,她哭完后又开始找法子逗我开心。
我唯一幸运的事情,就是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里,收获了一份难得可贵的友谊。
周轻清每天都在医院照顾我,几天之后干脆带了自己的行周,和我一起住在病房。
一天天过去,我的病情恶化加剧。
这天周轻清去缴费,我独自去卫生间,因为极度模糊的视力,我在洗手间大摔一跤,浑身疼痛。
我撑起胳膊,可下一秒失去支撑又狠狠地摔下去,一点力气都没有。
啪!啪!啪!
我一遍又一遍地尝试,喘息着挣扎着,十分狼狈不堪。
无助和绝望不断将我吞噬,渐渐地,力气耗尽。
我终于放弃,认命地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,积攒多日地眼泪突然决堤一样涌出来。
为什么是我,为什么偏偏是我?
一点都不公平!不公平!
我想要控诉,想呐喊,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绝望之际,一阵慌乱的脚步传来,有人将我抱起来,小心翼翼地搂进怀里,轻轻拍打我的背,抚摸我的头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