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掐住手心。
“你来有什么事吗?”
我冷漠的语气刺痛了陆展。
但很快他就哄好了自己。
“小舒,我,我,我就是...”
他语无伦次,又强装镇定。
“你没死,我真的太高兴了。”
陆展不停摩挲自己的腿。
“我知道你很喜欢现在的工作,没事,你可以继续做。”
“我们结婚后,我就搬过来陪你。”
我怀疑陆展是不是神经错乱了。
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
“你觉得你还能掌控一切吗?”
我打破陆展自以为是的想象。
陆展立刻坐立不安。
“没有,小舒,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,就像过去一样。”
“你爱我,我也爱你,我们结婚...”
听到这里,我再也忍不住。
“陆展,要我帮你回忆吗?还是你想自己回忆?”
今天天气出奇得好,阳光照在我露出来的伤痕累累的腿上。
那伤疤刺进陆展的眼睛里。
他猛锤自己的脑袋。
“是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。”
我不明白他这副模样,是装给谁看。
我身上的哪一处伤,不是拜他所赐?
良久他抬头望向我。
“你不是想知道,为什么我总会因为林雪针对你吗?”
我坐在陆展的对面,听他诉说当年的荒唐。
当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时,我拿起桌上的咖啡泼向他。
“陆展,你真让我恶心。”
明明是他的错,将孩子换了。
他心里落下孽债,却靠羞辱我来赎罪。
他甚至没有考究过,只凭内心的评判就让我生不如死。
那些无数个我爱他的夜晚,我都在折磨我自己。
为什么陆展变了?
为什么他允许别人伤害我?
为什么林雪能轻而易举夺走我的一切?
在那些我爱他的时光里,陆展竟是一边吊着我一边算计我。
“小舒,我已经知道真相了,所以你再给我一次机会,好不好?”
他顾不得脸上的水渍,一味请求。
“我会弥补你的。”
“林雪从你手里夺走的东西,我都帮你拿回来了。”
“她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,你回到我身边吧。”
陆展还是那个陆展。
可我已经不是李舒了。
“你确定夺走的,都帮我拿回来了?”
陆展想起过去种种,他脸色一白。
“我会补偿你,对了,还有孩子,我们结婚后,我会做个好爸爸...”
听到这里,我上前扇了他一巴掌。
“住嘴,你不配提孩子。”
那个孩子是不被期许来到这世上的。
只有我一个人希望又能怎么样?
他死在自己父亲的手下。
那天,我躺在手术台上时,听到了小孩的告别声。
那孩子同时带走了我对陆展的情意。
“陆展,你想知道我放火假死前在想什么吗?”
陆展从陆母口中得知那间小屋对我的含义。
那代表着我父母,我毁掉这一切就代表我抹杀掉我整个人。
从那以后,世上不会有李舒。
我和陆展之间更不会有任何瓜葛。
这一刻他仿佛重回火灾现场。